主席周养俊:我的笔名叫诗村

主席周养俊:我的笔名叫诗村

2020-11-25 21:55:14    3139次点击               发布者:李铂岩       字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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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为什么取笔名,我知道的不多。我取笔名,是因为怕别人知道我在写文学稿。
那个年月,写文学稿在单位会被认作是“干闲事儿”“不务正业”,要是被人知道,特别是被领导发现了,你的日子就难过了。我认识的几个文学爱好者,和我一样,搞创作都像在做地下工作。
当时,我的笔名叫“席话”,既是单位西安市市内电话局简称的谐音,又取“席地而话”的意思,可惜在发第一篇稿子的时候被编辑误写成“席化”,后来就这么叫下去了。
为了使写文学稿的事情不被别人知道,我还特别注意和收发室的两位师傅搞好关系,让他们替我保守秘密,因为我的来往信件必须经过他们的手。两位师傅都是退休职工,有些文墨,喜欢看书读报,对我很是理解支持,每次有我的来信都悄悄打电话给我,要是来不及就专门放在一个空抽屉里等我来拿。
常在河边走,总有湿鞋的时候。笔名的泄露是1981年,陕西青年杂志举办全省青年小说散文征文竞赛活动,我的小说《啊,朋友》被评为乙等奖,刊登在杂志上,文尾有我的简单介绍,这样我的真实名姓和工作单位很快就公开了。不久,我“偷着写小说”的消息就在我们单位传开了。又过了一段时间,我的工作从团委调到了办公室,身份由“干事”变成了“秘书”。由于工作岗位变化和领导的“教导”,我不得不暂时放下了“文学创作”,一门心思扑在工作上,整天干着拟文件、写总结、写报告的事情,那些日子我非常苦恼,又无可奈何。仔细算,约有两三年时间,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可惜。
由于热爱文学,写文学稿的心不死。一段时间后,我就又提笔开始写作,把笔名“席化”也改成了“诗村”。
诗村,是我老家的村名。很早的时候,我的老家叫狮村,而且有一个美丽动人的传说,新中国成立后,村领导嫌“狮”字笔画多改成了“师”字,又过了许多年,我们村通公共汽车,公交公司竖在我们村口的汽车站牌上却写上了“诗村”字样,时间不长,由于村领导多次找汽车司机和售票员提意见,“诗村”又改为“师村”,道理很简单:师村就是师村,咋能写成诗村呢?诗村就不是我们村!
我却认为“诗村”这两个字好,富有诗情画意,文学味浓郁,也符合我们老家的地理环境。我的老家在西安东南方向的白鹿塬下、浐河岸边,人杰地灵,风景优美,南可遥望连绵起伏的终南山,北走不远就是充满神秘色彩的鲸鱼沟。“诗村”多好啊!于是,我的第二个笔名就叫作“诗村”。
1985年9月,我调到了陕西邮电报作副刊编辑,从这年起我开始写诗,写散文诗,署名多是“诗村”,也许是这个笔名给我带来了好运,我的诗、散文诗写的都比较顺手,发出去多被报刊杂志选用,还得到中国散文诗学会会长柯蓝老师的关注和好评,加入了中国散文诗学会,并当选为理事。后来连续出版了散文诗集《多情的季节》《孤旅独语》和诗集《封缄的记忆》,其中《孤旅独语》的序是柯蓝老师亲自撰写,老人家写序的那个夜晚是个夏夜,他所在的住所突然停电,柯蓝老师点着蜡烛,光着膀子,穿着短裤,汗流浃背,完成了近三千字的文章,至今想起来我都非常感激和感动。柯蓝老师是当代散文诗的奠基人,是散文诗的泰斗,为散文诗的发展奔走了一生,实践了一生,奋斗了一生,2006年12月11日凌晨因病在深圳去世,得到这个消息,我非常悲痛,提笔写下了《永远的笛声》,悼念柯蓝老师,后来发表在工人日报和其他报刊上。
许多年过去了,笔名“诗村”一直伴随着我,伴随着我的痛苦困惑,伴随着我的幸福喜悦,伴随着我的进步和成长。
这些年,我用笔名少了,主要是工作环境变了,署什么名都无所谓了。
可是,我还是喜欢我的笔名——诗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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