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魏锋
贾平凹在写作中一直笔耕不辍,他爱“吃烟”,喜欢大口地抽,烟草熏黄了食指的半边指甲,但他继续抽,“香烟”作为他的嗜好品,陪伴着他从陕西省商洛丹凤县棣花镇走向省城西安,走向全国,走向国外,用中国方式讲述中国故事。
作为一名贾迷,多次寻找机会,拜访贾平凹老师。2014年2月10日,我终于如愿见到了贾平凹老师。亲切随和,平易近人的贾平凹老师没有一点架子,用地道的商州口音与大家交流。见面的第一件大事就是“吃烟”,从开始到最后,从签名到合影,香烟始终拽在手中,形影不离。
有关贾平凹“吃烟”的轶事,颇多传闻。说贾平凹无钱买烟,用土豆叶做“烟卷”,西北大学上学期间,吸的则是藏在枕蕊里的旱烟叶。那时候,对于知识的渴求,即使便宜的廉价香烟都不舍得去买,偶尔在经济较为宽裕的情况下,买一包九分钱的“羊群”牌,或一包7分钱的“勤俭”牌香烟过把瘾,烟雾缭绕中,与他的亲密伙伴在心灵空间碰击写作灵感。
“我是吃烟的,属相上为龙,云要从龙,才吃烟吞吐烟雾要做云的。”
“我吃烟的原则是吃时不把烟分散给他人,宁肯给他人钱,钱宜散不宜聚,烟是自焚身亡的忠义之士,却不能让与的。”这是贾平凹1996年11月26日,在参观完宝鸡卷烟厂后,即兴写了一篇《吃烟》的文章。吃烟断了“香火”也是贾平凹经常遇到的事,闻听上学期间,一天一包烟也撑不到晚上十二点,他就规定时间段吃烟过瘾。据悉,当时和他同住宿舍的一位同学,每当闻到他吐出的烟气味,“喷嚏”就打个不停,为此还遭受过别人白眼。
“吃烟是只吃不尽,属艺术的食品和艺术的行为,应该为少数人享用,如皇宫寝室中的黄色被褥,警察的电棒,失眠者的安定片;现在吃烟的人却太多,所以得禁止。”细细品读贾平凹《吃烟》这篇美文,颇具情趣,也有他关于禁止吸烟的观点。文章说,禁止哮喘病患者、女人、医生、兔嘴人、长胡须的人吸食,也向读者传达了吸烟与健康的信息。国家出台禁止在公共场合吸烟的禁令后,贾平凹也是以身作则,文学活动或记者采访,基本没有了吸烟的镜头。
“文章无根,全凭烟熏”,他在写作时要求比较多,房间一定要干净,不允许有人,然后把窗子关得严严实实的,再抽烟,“纸是一张一张地揭,烟是一根一根地抽。”贾平凹当年创作《废都》时,一个人跑到偏远的山沟里,孤军奋战,以每天近万字的速度创作。“每一部都可以说是烟熏出来的。”贾平凹不止一次谈到自己创作与烟的亲密关系。1993年,北京出版社推出了贾平凹长篇小说《废都》,扉页上的一张图片,内容就是他左手夹着一根香烟,右手握着钢笔,在深夜里爬格子,他就像一位勤劳的农民,在自己的写作的农田上勤恳耕作。《废都》出版便遭禁,也遭遇了来自社会方方面面的无尽争议。季羡林先生当年说过:《废都》二十年后将大放光芒。正式和半正式出版的《废都》有100多万册,盗版却超过了1200万册。而贾平凹自己搜集到的盗版版本,则超过了60个。2009年7月,被禁十七年的长篇小说《废都》获准再版,重出江湖。贾平凹在接受媒体记者采访的时候,诸多媒体有关他的照片,仍旧是拿着一根烟在抽……十七年中,贾平凹没有受到外界的干扰,以每两三年写一部长篇的节奏,记录中国和自己。
“我是吃过四十年的烟啊,加起来可能是烧了个麦草垛。以前的理由,上古人要保存火种,保存火种是部落里最可信赖者,如果吃烟是保存火种的另一种形式,那我就是有责任心的人么。现在我是老了,人老多回忆往事,而往事如行车的路边树,树是闪过去了,但树还在,它需在烟的弥漫中才依稀可见呀。”2014年10月,著名作家贾平凹第15部25万字最新力作《老生》由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发行。在后记中,他详细向读者介绍了创作这部长篇小说,开笔就向读者交待“歇着了当然要吃根纸烟,《老生》,就是烟熏出来的。”
贾平凹在长篇小说《老生》中说,2013年的冬天完成长篇创作,过去了大半年了,我还是把它锁在抽屉里,没有拿去出版,也没有让任何人读过。烟还是在吃,吃得烟雾腾腾,我不知道这本书写得怎么样,哪些是该写的哪些是不该写的哪些是还没有写到,能记忆的东西都是刻骨铭心的,不敢轻易去触动的,而一旦写出来,是一番释然,同时又是一番痛楚。
“纸是一张一张地揭,烟是一根一根地抽。”贾平凹 “吃烟”成了一种嗜好和生活习惯,也是创作迸发的灵感源泉。我们期待着,期待着贾平凹更多用烟熏出来的“中国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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