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人在儒家正统思想的教育下,历来金榜题名、光宗耀祖的人生责任掩盖了本质上个人成长的轨迹。一辈子,为祖宗活,为皇上活,为天下社稷活,为黎民苍生活,就是不为自己活。于是,千人一面,缺乏个性,缺乏精神,缺乏自由,甚至连清朗和有趣的言论都罕见,于是,“集体失语”,成了“沉默的大多数”(王小波语)。
但是,还有那么一少部分人,淡泊功名利禄,勘破富贵荣华,却为自己而活,听从内心的召唤,追求精神的自由,比如“竹林七贤”,比如“扬州八怪”,比如“民国学人”,他们活出了真性情,活出了大风流。于是,有了“魏晋风度”,有了“盛唐气象”,有了“民国范儿”。
岁月流转,沧海桑田,那曾经的名士风流、林下之风、学人气象,“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如清风,似流水,风流云散,无处可寻,成为“遥远的绝响”,令人浩叹不已。
于是,有了追梦人,有了史飞翔的《追影:真名士自风流》,令人眼前一亮,大有“清风出袖,明月入怀”之感。
“如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终宵?”史飞翔作为“天地一书生”,对远去的大师仰慕不已,用情至深,从浩繁的卷帙中“爬梳历史”,从迷离的疑案中“还原真相”,在历史记忆的深处,激活了一段段陈年往事,让已经模糊的大师的身影清晰可感,最终完成了煌煌巨著《追影:真名士自风流》,以此反照出现实中人的精神失范、人格缺陷。
捧读《追影》,天清地宁,令人恍若隔世,彷佛回到了民国,与一个个大师进行灵魂的对话。梁思成的困惑,钱钟书的狂狷,沈从文的自负,刘文典的狂傲,王世杰的执拗,蔡元培的“人情底线”,林语堂的“半字哲学”,马寅初的“狮子吼”,周汝昌的“爱情观”……,他们一个人就是一道奇异的风景,让人一睹大师当年的风采,忍不住想象他们的举手投足,感叹他们的精神气度,品味他们的旷世风流,梦想与他们把臂同游。
该书以散文笔法、史学向度、国画大写意般的手法,遗貌取神,形神兼备地描绘出大师们的传奇人生,既有深厚的史学钩沉,又有灵动的文学描述;既有历史的广度,又有情感的深度,大有尺幅千里之势,堪称一部记录大师传奇人生的“心灵史”,一组再现大师旷世风流的“精神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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