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之前和九月之后
并不遥远，到了九月
所有的时光被渲染成苍茫的诗歌
每一个山头吹过的风和飘过的白云
都留在蓝天的往事中

我看见远方的孩子还在风中
远离九月的时光，吟诵着
九月的苍茫
我出生在九月的霜降中
晚秋的清冷铺在月光的小路
那是我的乡村和我的远方

我的母亲在奄奄一息中轻唤我的乳名
让我的姓氏留归于村庄的苦难
如今，九月再次赶来，远方再次苍茫
当一夜之间的冷霜落满我的诗行
我抓住九月的时光不忍放行
即使母亲的叮嘱划破我的身骨
我都要在血痕中留下母亲最后的喘息

有人说我是九月的孩子
流浪在九月的遥远之中
我曾无数次登高望远，试图
看到九月的远方
看到蓝天上飘过的往事
看到倒在山坡上的那个姓氏

那是被时光忽略过漫长时期的小路
我和很多人来来往往走过
来来往往中的人们彼此陌生
都在九月相逢相离
曾经作别于九月，可是九月太大
大到远方的苍茫中去
我和所有作别的人一直在九月
还有我的母亲
都在九月的陌生里和苦难中

那么，我的母亲今何在
我只认得那条小路啊
那条能回到家里
回到九月，回到蓝天白云中的小路
回到苍茫的诗行中
然后回到那个躺在山坡上的姓氏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