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事范超:风箱拉扯着的命运

理事范超:风箱拉扯着的命运

2013-10-25 10:28:04    83次点击               发布者:李铂岩       字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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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镇。路牌从各个方向指着,我们一直未见。好像引着我们行进的这个镇,成了隐镇。

父亲说,引镇这么远,咱们村里人卖风箱还常到。从礼泉县南老家到这儿,少算也有二三百公里吧。
想想:几个村人,搭伙,都骑62型加重自行车,一车驮六个,一个来回,一走一礼拜。不知道咋那么大劲儿。
风箱用桐木做成,本身不重,却有阻力,朝山前越走,风越猛,想来也不好骑吧,我现在山前开车,山风一来,感觉方向盘都不稳。车速过快时,如有大车从旁经过,也会有吸力。每个山沟峪口都像架着一口大风箱啊。  
那时路也不好走,不像现在柏油路宽,难以想象,他们经历了怎样的一路磕绊。油然心生敬意。据说这里是关中名镇。号称万人集。我祖父们定是慕名而来,人多会有个好收成。
时势造英雄,英雄造时势。我们今天,究竟是进步还是退化了。起码吃苦耐劳这一点上,我自觉不及呀。
祖父解放前跑遍西北为人钉锅,这是他的独门绝技,闲了老兄弟们就贩些化肥等等售卖贴补家用,“为了日子,多种经营么,也是啥能干就干啥。”母亲说
村里战会那时在县里木器厂,有这个便利条件。一个风箱成本二十元吧,售后能赚个四五元。村里人先一天从县里贩回,次日一早两三点就出门,整个街道上哐当作响。
某天战会下班回到村子里,是刚吃完晚饭吧,他还拿个辣子夹馍正吃着,媳妇在旁边纺线。他一头栽倒,再没醒来。脑溢血。留下媳妇和指雀、指歌、芳歌、搜芳四个女儿,一个叫选的儿子。留下寡妇抓娃,慢慢养大。
儿子起初还去木器厂接班,没多久,这个大集体厂子,散伙了,儿子又回来。
战会在厂里时,厂子很是红火,有一阵子还到村里招工,村人多去,已经都上岗了,却陆续又回来。在解放初,村里还有一人首任县委组织部长,也想带好多人出去,鼓动半天,没有人去。
村人恋家,安土重迁,似乎失去了几次改变命运的机会。不过,于今想想,出去和不出去,谁好谁不好,到底也说不清个啥,样样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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