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北京出差,我是第一次独自远行。因为有所依赖,小时候跟在父母屁股后面;结了婚跟着老公走;孩子大了,又由孩子来照顾着我…..他们不在我身边的时候,不是同事、同学结伴而行,就是有旅行团替你操劳,久而久之也就养成了不必操心、不必认路的习惯。若不是为了开车,到现在还分不出个东西南北来。
还好,西安到北京的火车、高铁全是直达。更令我欢喜的是,北京的郝秀琴大姐听说我要去北京,马上问明时间车次,并告诉我,她要到车站接我。我太高兴了,心里一下子踏实了许多。
9月11日晚5时50分准时到站。郝大姐还在路上奔波,知道她要坐公交,再赶两路地铁,一路上要两个多小时才能赶到火车站,不禁心生感动。现在正是堵车高峰,她发信息给我,说她已在路上,不远了,马上就到,约定就在北广场等候,不见不散。
放下电话,非常踏实地等候。看着来来往往、穿梭于眼前的人流、车辆,品味一种不必操心的安逸,啊,有朋友的感觉真好!
不到二十分钟,郝大姐风风火火地赶来。我俩相互握手拥抱,那种欢喜是发自肺腑的。客气不过,便由她背包,由她请客,在一家酒楼我俩要了一个洋葱木耳,一个香椿豆腐丝,还有铁板鱿鱼卷儿,外加一扎鲜木瓜汁,本无饿意的我,顿觉胃口大开,我们边吃边聊,舒适的环境,可口的饭菜,两个因文学而走到一起、相见恨晚的女人,在夜色朦胧、灯火阑珊之中,非常“小资”地享受一份温馨。我们知道,吃饭不是目的,寻找那种让人敞开心扉的精神感受,才是两个依然爱着文学的女人的真正欢喜。
吃饱喝足,她领我去她北京的小屋。
北京的住宅区,寸土寸金,与主干道形成鲜明的对比的,是道路的狭窄,曲里拐弯的,本来方向感不强的我,如走谜宫,只顾跟在郝姐的身后,一路碎步。不过这里却应有尽有,吃喝玩乐养生保健,生活环境安逸舒适。
终于上了她家的六楼。出了电梯,楼道窄小得很,里面呈现出一副破败景象:水泥地面坑坑洼洼,墙皮脱落,斑斑驳驳。一看就知道这是一座很有年代的旧楼,又有点儿像民工们的居住场所。打开房门,进了屋,两室一厅、一厨一卫,虽然有些拥挤,但却在郝姐的打理下,整洁有序,内外两重天。郝姐告诉我,在祖国的首府北京能够拥有这样一座房产,也是相当不易了。房子是女儿女婿的,她们都去外面打拚去了,她就和儿子暂时住了进来,儿子一边工作,一边读研,她呢,现如今也已拥有了一个文化出版公司,顾的人全是80后、90后的年轻人,可好呢!还告诉我,可别小瞧这个小屋,买下来也要一百多万呢!天啦,一百多万?要在京外城市可以买一栋别墅!不由得敬佩起郝姐的坚强、努力与付出了。当然,她最骄傲的拥有还是她的一双儿女。
看过她的《漂泊羊城》,看过她的《血之梦》,你就会知道她人生的不易。她的生命仿佛是为文学而生的,为了文学这个不能吃不能穿的精神梦园,她甚至差点儿失去生命。但她沒有被威胁与困顿所吓倒,她争扎,她拼搏,她努力,她奋斗,干保姆,当民工,跑过安利,作过保险…… 所有的努力就是要换取物质的支撑,以供养一双儿女完成学业,个中的苦,只有她知晓,个中的难,只有她咀嚼得出。她沒有抱怨,她从不叫苦,因为她知道那些都无济于事。她咬着牙坚持,一是为了文学梦想,二是为了自己的一双儿女。最终,她终于苦尽甘来,一双儿女,一个在西安外语学院完成了学业,并找到了自己的如意郎君。一个考取了中山大学,现在走入社会,边工作边深造,成为北京一所名牌大学的在职研究生……而身为母亲的郝秀琴,也在这诸多的苦难与付出中收获了她文学创作的高峰,我看到她的桌面上摆放着五部长篇小说和散文集:《雪伦花》、《蜘蛛巢》、《殇之商》、《山河琴韵》和新版的《漂泊羊城》。除了上述书籍之外,她的小屋里还有其它散文集,都在等待着理想的出版与发行的时机。她知道,是金子,总有一天会发光的。
《雪伦花》、《蜘蛛巢》、《殇之商》……每本书都有想看下去的欲望,每本书中的文字都自然流畅,情节跌宕起伏,那些苦难,那些小人物和生活底层人的呐喊,无不为我们展示出一个全新而陌生的世界:那里暗流涌动,那里藏着命运的抗争,不生存,就灭亡。这些全新的视角,一定会丰富我们的另一种感受,那是我们生活中所不曾遇到的。
苦难是一本书,但它却不是人们所要追求的。所不同的是,当苦难如影随形地紧贴着你时,郝秀琴选择的是迎接挑战,不怕它,不爱它,不恨它,泰然处之,她知道,阳光总在风雨后,黎明前总会有黑暗。而她所要做的,就是坚定信念,哺育儿女,走向明天!而这一切的一切,她要感谢文学。人们说,文学害了她,让她痴迷于其中而不被世人理解;但文学终究又拯救了她,让她在水深火热的生活困境面前,不抱怨不气馁,只把磨难当作文学梦境中的一次环游,让她有机会走近那一个个陌生的领地,去接受文学赐予的灵动,用双臂拥抱灿烂,拥抱阳光,拥抱未知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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