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事鄢忠丽:夜里的青春

理事鄢忠丽:夜里的青春

2013-05-29 10:40:29    126次点击               发布者:李铂岩       字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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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窗外就是莲花西巷,因为睡眠轻,搬来不长的时间里,窗外的喜怒哀乐常常将我从半睡中惊醒,无奈地做着他们无声的观众和听众。

“那你为什么还要纠缠他,你明知道我们在一起!”一个女孩的声音突然在夜里响起来,带着哭音,清晰无比,像是一部肥皂剧里突兀的台词。我正在做着一个即将骑马远行的美梦,却被这声音惊得从马上跌下来,醒了。

 “你和他在一起,我怎么不知道,他从来没告诉我!”另一个女孩回答,童音还未褪尽,语气却在竭力模仿着成年女性。显然,之前已经有过一段和风细语的交涉,现在已经到了一触即发的时刻。
“好,那你听着!”哭着的女孩像是开始拨打手机。
“你说,我是你的人吗?”电话接通了,也许刚从睡梦中惊醒的男孩还未明白事情的原委,一时未做肯定的答复或者说了别的什么。女孩子更大声地哭起来:“那你说,你占我便宜没有,那天你到底占我便宜没有!”很显然,女孩想通过事实向情敌证明两人的关系。
情绪越来越激动,哭泣声也越来越大,巷子两边的楼上有人开灯,并拉开窗户看。我心里轻轻叹了一口气,虽然只是三言两语,我却早已听清这又是一个关于旧爱新欢的老套故事。只是,故事虽是老套,故事中人的伤心欲绝却是崭新的。
这时,另一个女孩却唱了起来:“男人就是坏,男人就是坏……”拖着长长的尾音,看透一切的玩世不恭,像是有意让自己的态度从女孩的电话里传过去。
再也无法继续睡了,起来站在窗边,只有声音,没有画面,想看看这部肥皂剧的主人公。
打电话的女孩正好坐在离窗户不远的马路沿上,低头摆弄着手机,女孩穿着一条白色的背心裙,屏幕的反光映出一张妆痕零乱的小脸:“我醉了,好难受啊,你不爱我了吗?我死了你才会觉得我好是吗,那我现在就死吧......”。女孩子用手机紧紧贴着脸颊哭喊。
电话里明显的不耐烦:“那你在哪儿嘛!”
女孩只顾哭着,看样子醉得很厉害。唱歌的女孩很“潮”的样子,黑体恤、黑色哈伦裤,一直站在旁边幸灾乐祸似地看着她,这时却一把夺过手机来:“她在莲花西巷,你过来吧!”看样子她像是住在巷子里。
十几分钟后,男孩来了,个子矮矮的,也是不到二十岁的样子,脚步并不急切,散步似地走过来,看到两个女孩,并不说话,挨着白裙女孩在马路沿上坐下来。等待的过程让女孩情绪渐渐平静,此时默不作声......
唱歌的女孩终于打破了沉默:“你送她回去嘛!”男孩迟疑了一下,拉着女孩子的胳膊站了起来,仍然不说话,两人往巷子外走去。
从始至终,女孩子的手机开通着,我多么希望电话铃突然响起来,她的父母焦急地询问自己的女儿为什么凌晨三四点钟还没回家,又多么希望住在巷子里的女孩,她的家人起来批评自己家的女儿:让醉酒的姑娘先上楼睡觉,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可是这一切都没发生,两个女孩就这样无人看管的小野猫一样迎来了新一天的黎明。
  好在演出总算结束,正准备回到床上继续我的睡眠,两人还未走远,歌声又响起来:男人就是坏,男人就是坏……
昏昏欲睡中,我仿佛看见舞台上灯光渐暗,大幕徐徐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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