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文学和音乐的叙述里,表达最多的是不老的记忆;在绘画和摄影的画面中,留下最多的是不老的记忆;在茶余饭后的闲谈中,感触最多的也是不老的记忆。
回忆录中,人们会追忆失去的亲友,回想着他们的音容笑貌;诗句里,人们缅怀真挚的情感,眼泪比笑声更让人刻骨铭心……那些往事被一遍遍温习,远去的一切在眼前再次上演。
在我的记忆深处,珍藏着一个女孩最原始的感动。那年我只有十岁,我们姐妹四个跟随父母在宁夏固原县一个军工厂生活。母亲被下放回乡,家里只有父亲一个人的固定收入,每月还要给远在广东的爷爷寄十块钱,家里的日子很拮据,没有像样的家具,更没有缝纫机。
为了在过年的时候能让我们姐妹四个都穿上新衣,父亲买来裁剪书、剪刀和五颜六色的画粉等用具,开始自学裁剪手艺。
那年过年前,父亲早早地买好了布料, 每天一下班就坐在灯下,一针一针地开始缝制衣服。直到过年的前一天,还剩下一件衣服未完成。
那夜我们都睡觉了,只有父亲还在灯下,缝制最后一件衣服。天刚蒙蒙亮时,我的一夜好觉被邻居家的鞭炮惊醒,睁开朦胧的双眼看见父亲竟还在灯下锁扣眼、钉扣子。平日里粗犷豪放的父亲,在那一刻,是那么细致温柔。我看见父亲的眼睛熬红了,他一定整整一夜都没有睡,只是为了在新年到来的时刻,让我们姐妹四个欢天喜地穿上新衣,过一个快乐的新年。那一瞬间我的眼里噙满了感动的泪水……这是父亲对我们的爱,默默无语的爱。
母亲和父亲一样,把对我们的爱深埋在心底。高考落榜时,我的心情十分郁闷,,几天没有一点食欲。母亲看到我的状态非常心疼。她把我叫到身边,对我说:“你就是什么都没考上,你也是妈妈的好孩子,只要你快快乐乐的,将来干啥都行。”
母亲对我的要求真的很低,她不要求我成龙成凤,她只希望我快快乐乐、平平安安。不图荣华富贵,只求粗茶淡饭;不图耀眼繁华,只盼平安相伴。母亲的心全系在儿女的身上,如果可以,她会把全世界的痛苦都收进自己的口袋,只留下平安幸福给儿女。
这种母亲对孩子的感情,在我哺育自己孩子成长的过程中,渐渐有了更深的体会。当孩子不舒服的时候,我也会为孩子守夜;当孩子情绪低落的时候,我也会为他焦急,我把这种感觉,称为爱!
在我心中,珍藏着不老的记忆,这些记忆鲜活隽永。我常常被这些记忆感动着,感动缘于心灵深处的震撼,来自灵魂深处的感叹。每一份感动都是对生活的感恩,都是对生活的热爱。(池彦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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