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椒红了

      周末回农村老家看望母亲，正遇花椒红了，漫步乡野 ，到处可见提着篮子、拿着编织袋采摘花椒的人们。在我们韩城，花椒是出了名的特产，也是父母供我们从小上学的经济来源。遇上干旱年景，花椒一斤可卖到六、七十元一斤。这两年母亲的身体每况愈下，在年轻时的奔波劳累和岁月的侵蚀下，身体不再那么挺拔硬朗、干脆利索，而是变得步履蹒跚了。人都说养儿为防老，我们做儿女的，由以前的坐享其成，变为争相帮忙了。
      这天天气晴朗，一大早起床拿了东西就去地里。把篮子挂在树枝上，铺好编织袋，便开始采摘。摘花椒难 ，花椒树上枝干上布满了尖锐的刺，如蟹螯般张着，而小小的一朵朵花椒果柄藏在在一对对尖刺中间。摘花椒，要手眼配合默契，躲过花椒刺掀开花椒叶，找准花椒梗的根部，才摘的干净，不然就得多摘几次。不过无论你多么小心，技艺多么高超，总是会被密密麻麻的尖刺刺的生疼，有时你还没挨到花椒就已被刺划伤了，小小的划伤就像你胳膊上的汗毛一样贴在胳膊上。小小的伤口麻麻痒痒地疼，藏在指甲盖里，抓不到，挠不着，艰辛地忍受着；大点的划伤血淋淋的，爬满了整个胳膊，惨不忍睹。炎热的天，汗像刚淋过雨一样，从头流到脚，粘粘的。摘到高处，搭上凳子，踮起脚跟，拉直身体，伸直胳膊、不一会腰酸胳膊疼。好不容易摘满一篮子，赶紧下来，端起田畦上母亲盛好的凉开水一饮而尽。
      汗水迷住双眼，顺着脸颊、胳膊滴滴往下淌。汗水混着伤口，诉说着摘花椒的辛苦。也有惬意的时候，一阵凉风吹过精神一振，刺破的伤口感觉也随风而去。一天、两天，怕父母不听劝阻“偷摘”，自己就想着尽量多摘点，等下次再来摘，即使手被扎了也因觉得父母会少被扎点也不觉得那么痛了。
      花椒是我们这里的特产，是生活中必不可少的调味剂，且遇上干旱天气，产量较少，采摘艰辛，还有不错的药用功效，因此一直供不应求，价格不低。当我们享受着花椒的麻辣美味时，可曾想过摘椒人的艰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