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东头的那棵古柏
2011-04-15 20:38:08 · 30次点击
白驹过隙,光阴神速,匆匆又经历了5次的花开花落,那种心灵上的遗憾和难舍至今仍在徘徊。每次漫步走在那废弃的打麦场,望着失去伙伴的皂角树日渐颓废的树冠,抚摸着它那接近干枯的树干,我的思绪不禁又回到了孩提时代那快乐安逸的夏夜。。。。。。
夏夜中,微风荡漾,鸟虫弹曲,在村东头的打麦场上已经聚集了村里的老老少少,老人们轻哼着秦腔,年轻人拿张凉席就地而睡,消除因白天忙碌的倦意,小孩们打打闹闹,围着那棵古柏和皂角树转来转去,嬉戏打闹。河川里的灯火犹如那草丛中的萤火虫闪闪烁烁,这里是朱家堡人的天然乘凉场所,而那棵一搂粗的古柏和皂角是朱家堡人世世代代的守护神,它们守护着朱家堡人,经历了堡子里的点滴变化,承载着堡子几代人延续的历史。
依稀记得记事之时,那棵古柏枝繁叶茂,听村里的长辈们说那里原来有座庙,庙里的和尚同时种下了这两棵树,大概已有300多年的历史了,那是的我不由的对这两棵树产生了崇高的敬意。
上中学的时候,家离学校有几里路,还要爬上一个很陡的山坡,由于堡子地势较高,在我们学校都能看见它高耸的身影,在三年的中学中,它无疑成了朱家堡学子的精神支柱,每当我们爬坡累的时候只要瞅瞅它,心理顿时有了慰藉和动力,因为那就预示着我们没有离开它,因为它给了我们一种家的归属感。
后来,我求学他乡,带着家人在它身旁的照片远赴郑州,在四年的学习生涯中,它和我家人一样,时常出现在我的梦乡,每学期的假期成为我最盼望的时刻,一回到家我总会第一时间去看看。
毕业上班后,还一直延续着这个习惯,直到5年前的那个夜晚,父亲打来电话说它倒了,我发疯的问为什么,“是人祸!”,父亲哽咽的说道,我为父亲的那种语调感到惊讶,父亲是个坚强的人,我从来没感受过他那样的伤感。当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心里顿时像失去了自己最喜欢的东西那样,举手无措,脑中升起无限的茫然。后来,我回到家中,发疯似的奔跑到打麦场一探究竟,惊诧的发现它倒下的身躯静静的横躺在山崖下面的渠中,树冠上的叶子已见淡黄,我再也抑制不住自己伤悲的情感,眼睛里已是泪珠欲满,在寒风中它的黄叶被一一吹散,我在那站了很久,全然不顾冬日中的寒冷,只是想默默的为它送个行。
从那回到家里边已是残阳将没,自己无聊的翻着家里的照片,突然我发现了一张泛黄的照片,那是父亲年轻时候和那棵树的合影,照片中的父亲面带微笑和自豪,直到这时我才发现父亲为什么在电话里那样的伤感,原来在它的心里,也对这棵树充满了敬意和美好的回忆。
再后来,堡子里的人为它竖了一块简易的木牌,上写“朱家堡神树—朱家堡全体村民”直到现在,也没有人去打它的主意,它还静静的躺在那里,也许它真的累了。它走后那棵皂角树也一日不如一日,在微风中它的树枝摇曳着,像是给堡子的人和周围的花草树木倾诉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