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休假时间我和老公驱车300多公里,一路风尘仆仆就为了能赶回老家与家人一起吃一顿团圆饭。一回家桌上早已摆满了各种吃食,如今农村人的日子也过得红火起来鸡鸭鱼肉自不必说,还多了几样咸阳特有的面食,炸油饼、蒸花馍、自制的冻冻肉等极为丰盛。
婆婆刚把我们迎进屋就乐呵呵的一边系围裙一边大步往厨房走:“一人先来碗热鱼鱼暖暖身子。”老公是个从不挑食的人每次问吃啥饭总会说,随便你做啥我吃啥。可是随后就会再补上一句“哎,要是有碗鱼鱼吃就美了!”这个简单朴实的心愿要是放在老家实在简单不过的事了,可是对于以菜豆腐稀饭面皮著称的汉中着实是个大难事。今天我倒是要见识一下让他心心念念的美食到底是个啥。老公赶紧招呼我:“走,瞧瞧咱妈的绝技去”。说话间婆婆已经舀出两瓢玉米面粉和上少量碱面,再加适量水开始和玉米面糊糊,老公则自告奋勇当起了伙夫,把火烧的旺旺的,等到锅里的水烧开,面糊也调好了。婆婆麻利的将面糊倒入锅里使劲顺着一个方向搅,不一会额头就渗出细密的汗珠,盛一大盆凉开水搁在大锅旁边,还要一个漏鱼鱼的兜兜。一勺子熟面糊倒入兜兜里,顺着一个方面绕着盆子转这些软乎乎没有型的糊糊一进兜兜一下水进乖巧的成了鱼的形状。大勺捞在碗里浇上提前配置好的浆水汤,调上油泼辣子和炒韭菜,一碗色泽红亮,香味扑鼻的浆水鱼鱼就大功告成了。等不及端上桌老公直接就站在厨房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让这份只属于妈妈的味道长留于唇齿之间。婆婆在一旁嗔怪着这么大的人了怎还还跟小时候一样,脸上却乐开了花,在妈妈的眼里儿子大口吃饭的样子也许是这世界上最动人的场景了吧。老公边吃还边自豪的对我说:“你别看简单,这可是个技术活,咱村的新媳妇小姑娘都来咱妈这取经呢!”一向沉默少言婆婆也打开了话匣子:“这里可有学问哩,面糊里不能有气泡,软硬程度根据勺子舀起来成块掉下来判断,如果太稀则鱼鱼不易成型。要来回打圈100多次,这样做出来的鱼儿才是劲道的……”我在一旁惊讶于这简单的吃食原来也有这麽多的门道,同时也在饭香味中闻到了满满的幸福的味道。
这几年,由于工作关系我们长居汉中回家的次数就越发少了,也就鲜有机会吃到婆婆做的浆水鱼鱼,我知道老公对浆水鱼鱼的念叨不仅仅是为了满足口腹之欲,更是一位远在异乡的游子想念妈妈的味道。 无论脚步走多远,在人的脑海中,只有故乡的味道熟悉而顽固,它就像一个味觉定位系统,一头锁定了千里之外的异地,另一头则永远牵绊着,记忆深处的故乡。从小妈妈就把味觉深植在我们的记忆之中,这是不自觉的本能,即使走得再远,熟悉的味道也会提醒我们,家的方向。(陕钢汉钢马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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