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内人士自嘲,这些年来钢铁业一路从“高帅富”滑向“矮穷挫”。就以最直观的吨钢利润而言,高峰期能达到1000元左右,可以买一部普通手机。其后,逐渐下滑到仅能买一公斤猪肉、一瓶矿泉水的水平。今年上半年,吨钢利润一度仅0.43元,两吨加起来赚的钱还不够买一支冰棍。
分析钢铁业面临的困境,产能过剩已是一个老生常谈的话题。多年来,尽管钢铁业的产能调控政策并没有少出台,但现实却是,一边是落后产能被淘汰,一边是新项目不断上马,产能越减越多。2009年中国钢铁产能约为7亿吨,到2013年该数字已增至9.76亿吨。这也正是导致钢价持续低迷,最终拖累钢企利润的罪魁祸首。
而对本就摇摇欲“坠”的钢企来说,今年重重落下的那根“最后的稻草”,叫环保!
2013年,举国“谈霾色变”。作为大气污染物排放最为严重的行业之一,钢铁业不可避免地成为舆论和政策调控的“众矢之的”。然而,对于徘徊在盈亏生死线上的大部分钢企来说,环保成本却是难以承受之重。有钢企人士测算,生产一吨钢治污成本达100元。按我国钢铁行业7.2亿吨的年产量,光环保投入就需720亿元。
当然,多年来中国钢铁业也一直在寻求突围之道。譬如前些年热火朝天的出海买矿潮——钢企希望借此能够化解铁矿石成本压力,改变为三大矿山打工的境况。而2013年铁矿石期货的问世,则为中国钢企争夺铁矿石定价权又增添了一大助力。
同时,越来越多的钢企在2013年加入到多元化的大军。有的钢企多元化仍围着钢铁主业转,有的则学习武钢养猪好榜样,干起了与主业风马牛不相及的行当——酿酒的酿酒、卖水的卖水。不过,尽管看上去一片花团锦簇,但多元化到底将成为钢企的新盈利点还是新出血点,尚需时间检验。
回头来看,钢铁行业的希望还在“置之死地”之后。持续笼罩在国土上空的雾霾迫使政府着手解决污染问题,环保正在成为倒逼钢铁产能迅速出清的契机。钢铁产能见底之日,将是钢铁业重现生机之时。显然,大批钢企将无可避免地倒在“黎明之前”,但如能生存下来,将是“剩者为王”。
2014年,钢铁行业不轻言“春天”。
钢价跌破1994年水平 行业面临最严去产能考卷
回顾2013年的钢材价格行情,在2月底登上年度高点之后,从3月份开始便一路下跌,直到6月底触及年内最低点。随后,7月份-8月份,钢价一度走高,但接着又震荡下行。而从10月底到目前,钢价整体处于震荡盘整状态。
然而,虽然钢价走势看上去波澜起伏,事实上这条曲线却一直行进在低位。“截至10月底,钢材价格指数有11周都在100点以下。”中钢协副会长张长富透露。
这意味着什么?钢材价格指数是以1994年的价格作为100来计算的,也就是说,今年以来的钢价有四分之一的时间跌破1994年的价格水平。
钢价长期的“居低难上”,关键的症结在于中国钢铁业严重的产能过剩。多年来,我国钢铁产能的增速始终高于需求的增速。2004年底钢铁产能从4.2亿吨上升到2012年底的9.7亿吨,但国内钢铁产能的利用率仅仅只达到72%,远远低于合理水平。
尽管产能不压不行早已是全行业的共识,但各种利益的割据,却让钢铁业这些年来一路走上了“越治理越过剩”的怪圈。
钢铁企业通常是所在地最大的工业企业,不仅贡献了当地巨大的GDP总量,还能够贡献大量的税收和就业岗位。在“GDP至上”的政绩观之下,地方政府都有做大做强钢铁产业的强烈愿望。
钢企自身亦难以抑制利益驱动之下自我扩张的冲动。在很多钢企经营者眼中,这是一个“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市场,一拥而上追求规模竞争效应,相信规模越大越好,只要自己能比别人强,把别人斗死了自己就能活。
于是乎,一边落后产能淘汰轰轰烈烈,一边新项目上马热火朝天,成为中国钢铁业过去几年的一大景观。
来自国家统计局的数字显示,2006年至2012年的7年间,累计减少的粗钢产能为7600万吨,而累计新增的粗钢产能为4.04亿吨。另有部分业内人士分析,2013年我国的粗钢产能或将达到10亿吨,产能过剩2亿吨左右。在此前的一次行业会议上,农业银行首席经济学家向松祚甚至直接将钢铁行业当前产能过剩状况称为“毁灭性滥局”。
对于中国钢铁行业来说,去产能已经刻不容缓。2013年10月15日,国务院出台了《化解产能过剩政策的指导意见》(下称《意见》),称将有效地推进和化解钢铁、水泥、电解铝、平板玻璃、船舶等行业产能严重过剩矛盾。其中,钢铁业作为产能过剩的大户,将需在未来5年压缩8000万吨的总产能。
从钢铁产业的分布来看,要想完成这一目标,关键还看河北地区。作为我国第一产钢大省,河北省粗钢产量已连续12年位居全国之首。目前,该省的粗钢产量为1.8亿吨,产能和产量均超过全国总量的1/4。
而就在9月份中旬,河北省发布的《河北省大气污染防治行动计划实施方案》(下称《方案》)中具体提出到2017年底,全省钢铁产能将削减6000万吨,也就是说要目前河北全省钢铁产能的三分之一将被淘汰。另外,到2020年还要再减掉2000万吨。
因此,如果河北能完成上述减产任务,《意见》中钢铁业的既定减产目标完成基本没有悬念。
为了完成这张几乎是史上最严厉的减产考卷,河北省也可以说下了前所未有的决心。据悉,为确保压减钢铁产能任务的完成,河北将钢铁产业结构调整目标纳入对各级党委、政府的绩效考核体系,省政府分年度与各设区市政府、河北钢铁集团签订责任书,并加强考核督导。
“中央有要求,群众有期盼,河北有行动。”河北省省长张庆伟说,化解钢铁业过剩产能,政府和市场两只手都要发挥作用,力求消化一批、向海外转移一批、兼并重组一批、淘汰一批。
11月24日上午,在巨大的爆破声中,河北省拉开了化解过剩产能的序幕。当天,唐山、邯郸、承德集中拆除了8家钢铁企业10座、转炉16座,共减少炼铁产能456万吨、炼钢产能680万吨。
另据悉,截至12月中旬,河北已对58个违规项目进行了拆除、停建、罚款等处理;对文安新钢和安次洸远两个违规项目进行了行政问责,处分9人,文安县县长被免职,产能扩张得到有效控制。
环保重拳频频出击 钢企业绩雪上加霜
如果说压缩产能早已成中国钢铁业的主旋律,那么治理钢企环境污染的调子近年来则声势渐隆,并最终在2013年达到一个高潮。
2013年以来,全国平均雾霾天数为52年来之最,13地创雾霾天数历史纪录,104座城市重度“沦陷”。雾霾这记重拳打得可谓是“快准狠”:各重工业城市及周边基本无一幸免,PM2.5爆表情况此起彼伏。
而国家环保部公布的“全国74个重点城市空气质量”前10个月月度排行和季度排行显示,全国10个污染最严重的城市排名,超半数来自河北,唐山、邯郸、石家庄、邢台、保定等市更是连续上榜。
河北是钢铁第一大省,钢企在这些数据面前难辞其咎。据悉,烧结、球团是钢铁行业污染物排放的主要生产环节,现行的针对该环节的排放标准是环保部于2012颁布的《钢铁烧结、球团工业大气污染物排放标准》,该标准对颗粒物、二氧化硫、氮氧化物的排放上限分别进行了规定。然而,瑞银证券今年8月发布的一份调研报告称,虽然该环保标准已经颁布了一段时间,但目前的执行情况并不理想。
业内人士告诉记者,这也与排放标准的实际操作存在难度有关。许多钢企虽然配备了环保设备,但这些设备的操作难度较大。比如钢铁烧结脱硫技术复杂,湿法、半干法、干法多种技术路线并存,而且尚无主流标准。另外,有的高炉安装了环保装置,有的不安装或安装了却间歇性运作,但最终排放到空气中的污染气体量和粉尘量并没有办法统计,这也方便了很多钢企在执行标准时偷工减料。
而钢企自身也有难言之隐。今年1月-10月平均吨钢利润为0.84元,也就是说一吨钢产生的利润还买不了一瓶矿泉水。在这样的利润水平下,钢企还要在环保上增加支出,确实入不敷出了。冶金工业规划研究院院长李新创表示,钢铁业环保政策的执行过程肯定会很艰难。“钢铁企业利润本身就不高,而且国家没有这方面补贴的先例,今后很有可能也不会有,再抽出一部分加强环保对企业来说就是难上加难。”
但当下,随着公众对雾霾天气的不满日增,舆论对重工业的污染高度关注,钢铁业已无法在环保的问题上“能躲就躲”了。
在未来很长时间内,环保治理和压缩产能一起,将成钢铁业的重中之重。需要一提的是,这两件钢铁业的大事,相当程度上是相辅相成的。钢铁产能大幅度被削减,将有力控制污染排放;而相比其他化解产能的手段,拿环保标准来“卡”钢企则更为公平有效。
事实上,河北省和全国分别立下钢铁减产6000万吨与8000万吨的“军令状”,来自环保方面的压力正是关键的动因。而为如期完成上述减产目标,多组环保重拳也接连配合出击。
2013年9月,国务院发布了《大气污染防治行动计划》(下称《行动计划》),随后多部委又联合印发了《京津冀及周边地区落实大气污染防治行动计划实施细则》。按照《行动计划》,包括钢铁业在内的重点行业将面临清洁生产审核,到2017年排污强度比2012年下降30%以上;严格实施污染物排放总量控制,将二氧化硫、氮氧化物、烟粉尘和挥发性有机物排放是否符合总量控制要求作为建设项目环境影响评价审批的前置条件,新建钢铁项目要执行大气污染物特别排放限值;对未通过能评、环评审查的项目,有关部门不得审批、核准、备案,不得提供土地,不得批准开工建设,不得发放生产许可证、安全生产许可证、排污许可证,金融机构不得提供任何形式的新增授信支持,有关单位不得供电、供水。
另有媒体近期报道,有工信部人士称,工信部跟国家发改委和中钢协沟通后,一致认为用高炉设备等装备的容积率来做淘汰落后产能的标准不科学,所以在“十三五”中不会再将其作为淘汰落后产能的衡量指标,而将改用节能环保总量控制。
可以预见,未来还将有更多严苛的环保政策落地。不过,在记者的采访中,也有业内人士认为,钢铁业在环保上面临的压力很大,尤其是其必然增加钢企的运营成本,因此在环保的推进上不应过于激进,要给钢铁行业一个缓冲期。
此外,业内人士也呼吁在环保政策的实施过程中要“公平”。一些钢企在环保上做得比较到位,但其利润却比不上那些不注重环保的小钢企或非法小钢厂,这无疑是对优秀钢企的一种打击。因此,地方政府的执行力要真正落实,不能“明控暗保”,要保证从上到下的体系健全。总而言之,无论是环境治理还是产能控制,只有真正执行到位,钢铁业才能再见曙光。
超低利润率苦扛3万亿元负债 钢贸商唇亡齿寒
尽管人们相信,在环保“攻坚战”加速推动产能彻底出清之后,钢铁业将“置之死地而后生”,重新走进“春天里”,但对每一家钢企来说,身处这一行业的大变革大洗牌之中,眼前感受到的痛苦与死亡威胁却是最直接的。
中钢协的最新数据显示,10月份86家重点钢企实现利润17.16亿元,按月大幅下降47.46%,扭转早前连续三月的升势。其中,86家钢企中有18家亏损,亏损面上升到20.93%。而尽管7月-9月间盈利连续增长,86家重点钢企前三季度累计利润达到113亿元,但他们的平均销售净利率却仅为0.41%,仍处于工业行业中的最低水平——这一数据在今年上半年甚至一度掉到了0.13%。用业内人士的话来说,如今炼钢不如卖白菜。
即便是作为行业翘楚的上市钢企,其境况也好不到哪儿去。公开财报数据显示,33家上市钢企中有11家前三季度报亏。其中,重庆钢铁亏损16.99亿元,同比增亏45.24%;首钢股份亏损3.9亿元,同比增亏26.86%。另外,安阳钢铁亏损3.7亿元,马钢股份亏损3.29亿元,华菱钢铁亏损2.749亿元,山东钢铁亏损1.28亿元。
而即便是那些前三季度盈利的上市钢企,其利润来源也颇具“技术性”。资产重组、出售资产或延长固定资产折旧年限等是比较普遍的扭亏方式,另外,各种政府补贴也为不少钢企实现正利润立下汗马功劳。以去年的亏损王*ST鞍钢为例,公司通过资产置换所带来的近7亿元的利润,占据了公司在三季报中的全部利润。而今年凌钢股份收到的累计高达3.8亿元的财政补贴,对于公司前三季度实现的0.5亿元的盈利来说更是举足轻重。
除了小心翼翼地行进在盈亏生死线上,对于许多钢企来说,高企的财务风险也是危险的“定时炸弹”。中钢协统计,截至6月底,全国86家重点钢铁企总负债达3.02万亿元,其中银行贷款达1.3万亿元。亦即86家重点钢企平均每家负债348.8亿元!
3万亿元意味着什么?这是今年上半年86家重点钢企全部销售收入的1.67倍,是这些钢厂利润总额的1327倍!
此外,今年上半年,钢铁业总资产负债率已达69.47%。虽然行业特性决定了钢铁业资产负债率整体偏高,但即便如此,当资产负债率超过80%,警报也拉响了。而在这些重点钢企中,其中有39家钢企今年上半年资产负债率超过80%,15家钢企超过90%,更有5家钢企超过100%。另据业内人士透露,我国重点钢企9月末的资产负债率数字已变为69.63%,达到了近10年来的历史高点。
对此,中国冶金工业规划研究院院长李新创此前甚至表示,也许用不了一年,钢铁业第一张倒下的多米诺骨牌,不是产能过剩,而是资金链断裂。
值得一提的是,在钢铁产业上演的这部堪称《悲惨世界》的大戏中,除了主角钢企,钢贸商也扮演了令人叹息的角色。
钢贸行业中有这么一个段子:钢厂吃肉,钢贸商啃骨头;钢厂啃骨头,钢贸商喝汤;钢厂喝汤,钢贸商喝西北风;钢厂喝西北风,钢贸商吐血。
对号入座,当钢厂大面积亏损,钢贸商也只能无奈大口“吐血”。作为钢厂和下游客户之间的中间商,近年来,钢贸商频频遭遇客户推迟订单、拖欠货款,加上银行贷款收紧,钢贸商资金链日趋紧张,部分已陷入断裂危机。
在曾经最繁荣的年代,上海及周边地区的钢贸企业曾一度发展到6000余家,从业人数多达6万。但如今,这些钢贸企业几乎锐减了一半,勉强活下来的企业,也在挣扎之中。
而钢贸老板,这个曾经鲜衣怒马、风光无限的财富群体,也频频与“跑路”、“自杀”等字眼挂在了一起。据媒体此前报道,福建省周宁县上海商会一位女老板所记录的“死亡笔记”里,已有不下10名钢贸老板自杀。而导致他们走上绝路的直接原因,正是持续的生意亏损和银行催债。
铁矿石期货叫板垄断定价 钢企欲借多元化“救赎”
当然,对于中国钢铁业来说,好消息还是有的——铁矿石期货的问世正是其中极为重要的一个。
多年来,虽然中国是全球最大的铁矿石消费国,但铁矿石的定价权始终掌握在少数寡头手中。高企的铁矿石价格,让中国钢铁业一直存在着为“三大矿山打工”的说法。即便近年来钢价大幅下跌,铁矿石价格仍处在高位,钢价的跌幅远大于矿价的跌幅。
事实上,中国钢企此前大批奔赴海外寻矿买矿,最重要的动力正是为了提高矿石自给率,加大在铁矿石价格谈判中的话语权,以更优惠的价格获取稳定的铁矿石供应,降低生产成本。经过数年铺垫运作,其效果也已有所显现。
拿武钢来说,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之后,这家中国钢企频频“出海圈地”,到2012年已成为全球钢铁制造商中最大的铁矿石拥有者,预计其2013年海外矿石年产量可达1500万吨,2016年可实现铁矿石的全面自给。
另据五矿集团副总裁李福利预计,中国钢企海外铁矿石权益矿产量在2015年将达到1.5亿吨,从而有望扭转铁矿石价格由国外矿业巨头主导的局面。
而今年10月18日,在大连商品交易所挂牌上市的全球首个以实物交割的铁矿石期货,或将为中国钢企叫板三大矿山,争夺铁矿石定价权提供新的利器。
目前,国际铁矿石三巨头80%-90%的产量以普氏指数为基础定价,普氏指数又以三大矿招标价为依据。由于普氏指数样本量小、编制方式并不公开,三大矿招标过程也不公开,因此其价格透明度饱受市场争议。
在业内人士看来,铁矿石期货设计为以实物进行交割的期货合约,能够真实反映市场供需关系,体现公允的市场价格,有助于构建客观、公正的定价体系。有了铁矿石期货,国内企业能以更低的交易成本、更直接便捷地参与到市场中来,使其交易意愿在主场得到最大限度的反映,从而利于逐步提升中国钢企、贸易商等的议价话语权。
目前,已运行两个月的铁矿石期货交投较为活跃,产业客户参与较为积极,市场运行平稳,价格发现和避险功能逐步显现,交上了一份令市场较为满意的答卷。
不过,铁矿石期货要想真正撬动铁矿石定价权,还要不少路要走。当期三大矿山参与中国版铁矿石期货的热情并不高,而若无法吸引他们下场搏杀,铁矿石期货恐将沦为中国钢铁与矿业企业之间的自娱自乐,很难最终变身成为核心定价权。
而当下,不愿被动等待的钢企们,更愿意主动出击,寻求自我的救赎之道。多元化成为许多钢企不约而同的选择,他们希望借此寻求新的盈利源。
钢企多元化并非新鲜话题,如前述武钢海外抄底买矿正是钢企常见的多元化方向之一。武钢也尝到了其中的甜头。公司人士此前坦言,在近两年全行业大面积亏损的情况下,武钢能够保持微利,其中来自矿山的收益占了相当一部分。
2013年,加入多元化行列的钢企越来越多。有的钢企多元化仍围着钢铁主业转,或往上游寻矿,或向钢铁电子商务、物流等领域延伸。如宝钢今年5月底正式宣布“触电”,推出钢铁现货交易电子商务平台——上海钢铁交易中心。宝钢也毫不掩饰自己的“勃勃野心”:想借此打造“钢铁版的亚马逊”。
有的钢企则大胆跨界,干起了与主业风马牛不相及的行当。这又不得不提武钢,去年其养猪的计划披露后引起了轩然大波,随后武钢董事长邓崎林进一步“淡定”地表示,公司还计划购买几千亩地进行立体生态养殖,同时将开展幼儿教育、水电维修、汽车租赁等城市后勤现代化服务。
或许有了武钢榜样在前,不少钢企也对“衣食住行”行业青睐有加。如今年9月,民营钢企巨头天津荣程集团宣布进军白酒业,在泸州打造10万吨白酒生产基地项目,预计总投资额达120亿元。上市钢企方大特钢亦宣布将分别投资2000万元和1亿元进军餐饮行业和矿泉水产业。
当然,对于企业来说,多元化是一把双刃剑,一不小心新盈利点就可能成为新出血点。早在2000年前后,国内钢铁业也曾经历过一轮多元化发展热潮,从电子到服务业,很多领域都有涉及。但最终大多都未能成功,不得不退出收缩。
不少分析人士认为,就目前钢铁业现状来说,钢企多元化是有益的尝试。但这种业务的延伸一般还是应围绕钢铁产业链为好,这样能更好地增强企业抵御市场风险的实力。其它的如食品饮料这些跟钢铁不相关的行业,不管是市场渠道,还是人才管理,钢企都没有优势,这种非主业的发展风险不小。
但无论如何,黑猫白猫,能抓住老鼠的就是好猫。对于钢企们来说,面对眼下愈演愈烈且很难预计将持续多久的行业大洗牌,只有先想尽办法活下去,才谈得上“剩者为王”。
(证券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