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前暖气停了,乍暖还寒。尽管外面的紫玉兰花在雨水中开得正欢,迎春花儿黄灿灿,这样的阴冷天,却不像是在春天,倒像又回到了冬里。
刚刚过去的这个年,已经显得特别遥远,味儿越来越淡,过年真成了一种负担。尤其是“拜年”,当年迈的父辈那些久远的“老亲戚”,按地方习俗成为一种不得不走的形式,它显露的不再是亲情,而是一种负累。
每到过年,母亲从腊月起就屋里屋外忙活,年跟前儿,更是各种关中美食都置办的满满的,等着儿孙们开开心心地回家过大年。接着又从初一到十五,忙着拜年、待客,没有真正消停的时候。
而今年,母亲明显的力不从心,能干的自己干了,干不了的,才让我们上,就这又累的身体出了状况。看着我们忙里忙外,一辈子都好强的母亲,总是满眼的落寞,悄悄地和父亲碎碎念:“真是老了,啥都干不成了。”
小时候,父亲大年三十最忙活,挥毫泼墨,街坊四邻的春联都是他义务写,搭上自家的红纸也是常事。母亲呢,帮父亲裁纸、添墨,给来人端茶、递烟。每当爆竹声四起,年夜饭飘香时,我家的对联才有时间贴在门上。
而今呢,患脑梗后遗症的父亲早已搁置了笔墨,只是一定会在大年三十晚辈贴春联前,戴着老花镜审核一下内容,而后,蹒跚着拄着拐杖出去,瞧瞧贴的正不正,再看看,再念念。
父亲真的老了,像小孩儿一样。时常会靠着沙发,低垂着的眉眼,看着电视打盹儿,还紧捏着遥控器,怕别人拿了去。
当老公把36寸的全家福挂在父母家客厅时,父亲正坐在靠东的沙发上看着球赛,如今的他,早已对周围发生的事不敏感了。
“爸,您看墙上挂的啥?”我从父亲手里拿过遥控器指给他。
“这么大,好!”寡言的父亲尽管只是这几个字,却透着掩饰不住的欣喜。
“您看,我们都在这上面,以后您看电视就像这些儿孙们陪着您一样。”我语调清脆地逗着父亲。
而我亲爱的父亲,眼眶却湿了,频频点头,对生活的满足清清楚楚地写在了脸上。
如今,陪父母的时间我会尽可能多一些。或沙发上给二老念一些博文,谈一谈养生;或者和家人带父母出去兜兜风,散散心;或静静地听父母讲过去的故事;或做一桌美食和父母分享…… 其实,这些和父母当年为我们做的相比,是多么的不足挂齿,多么的微不足道。就像表姐说的,父母养我们那么多年,真正用得上我们的,也就那么短短几个月,好的,也就几年。
夜幕下,雨停了。看着窗外的灯一盏盏亮起来,想起给二老惯例的电话还没打:“妈,干啥呢?……啥都好着呢,早点休息。爸,按时吃药,多锻炼,春暖花开了,我们出去逛。”
还有一个没给二老说的话,明年过年,我们一大家人自驾出去,找一个阳光充足的地方,舒舒服服地过一个清闲年。
惠安集团培训中心 曹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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