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白建庄矿业:小晴的幸福
有一段时间,我一直在问自己到底什么是幸福?幸福与家庭是同等的吗?还是说,爱与被爱就是幸福?回想,六七十年代,吃饱喝足算是幸福;八十年代,有钱也算幸福;九十年代以后,幸福已经不足以局限在其中了,或许是想法各异。说到这里,不禁让我想起了她,我的一个朋友,性情温文而雅,认识她算是我人生偶然的一段经历。想必很多人都有过这样的经历,在大学里入个社团,找份兼职消磨时光。当然,我也不例外,于是,我在一个名叫“阳光在线”社团的引领下认识了她,随着之后一段时间的相处,渐渐让我对身边的一切有了一个新的认识,也就是从那时开始,幸福对我而言不再局限于当下,而是一种伸手触碰不到的感觉,就像你永远无法触碰到天空一样。
初次与小晴相见,我们被安排在了一个甜品店,她是我要帮带的一名患者,彼此面前摆着一杯咖啡,听着清幽的音乐,显得格外的优雅。如果,不是看到小晴手里握着的导盲棒,我怎么也不会想到拥有那么一双大眼睛的漂亮女孩,居然是个全盲患者。于是,在这个风和日丽的下午,我们就这样静静的坐着,没有任何言语上的交流,彷佛各自待在自己的空间里一样。我不知道那时候的小晴脑子里想的是什么,只是静静地坐着不动,也不同我交谈。
而我,也因为惊叹的不知说什么,只好在那天下午,靠着沙发盯着她那双空洞的双眼发了一下午呆。直到最后分离,她对我说了句“谢谢你陪我坐了这么久”,至今令我无法忘怀,因为那天我其实什么也没有帮到她,就那么过了一个下午。说起小晴本来可以拥有一个美满幸福的家庭,但父亲的出轨,父母的离异,导致八岁那年,终日哭泣的她也因脑瘤压迫视网膜,从一点点微光发展至全盲,多层阻碍终究还是耽误了治疗的最佳时期。
后来小晴告诉我,那年开始她便不知道什么是幸福,身体上的缺陷令很多人渐渐离她而去,能持久陪伴她的只有一根不离不弃的导盲棒。说到这里,小晴笑了,笑的那么淡然,仿佛这些事从未发生在她身上一样。小晴说,也就在18岁那年,她不再相信友情,看似表面友好的朋友,背地却告诉所有人,其实自己不愿意和一个瞎子交心。也就是自那时起,小晴便退学了,回家进行休养,父亲找了专职的老师,开启了一个全盲患者的旅程,上到盲文,下到自理生活,甚至还养起了花草,渐渐的独立让她已经适应了这个黑暗的世界。
我认识小晴那年她22岁,在这风华正茂的年纪,却因看不到春季绽放的花朵,夏季炎热的太阳,秋季飘零的落叶,冬季严寒的冰雪而显示格外幽静。在我看来,评价一个人,决不能因为身体上的缺陷就存有排斥的心理,在我的人生里,因为有一位这样的朋友而显得格外不同。现在算算认识小晴已经差不多五年了,她塑造给我的是一种“百合花”的形象,清新淡雅,仿佛外界的一切都与之无关。
我们之间的交流算不得太多,只是偶尔我会独自一人去西安见见她,她的手就那么静静的拉着我的衣襟,走在大街小巷,彼此谈笑风生。记得以前,每次见过她之后,我总是会带上眼罩,假装自己与她一样,感受着黑暗的气息。起初,我这样做时,内心是无比恐惧的,所有的一切都只能用手去触摸,因为看不到,只能去想象,整个世界仿佛安静的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当然,我还是没有勇气像她一样游走在城市之中。
每当想起她,我就会觉得自己是幸福的,我既可以看到这美丽的世界,也可以四处游山玩水,甚至爱我想爱的人。我想,同我一路相伴的小晴也是这么认为的吧!(郝瑞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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